醒得很早,八点二十就收拾好东西,今天要转战科英布拉,一路向北。箱子有点重了,重点把艾舍尔的纪念品保护好。

早餐老几样,住隔壁的几位昨天凌晨才回,迷迷糊糊被吵醒了两次,也不知道说的哪国外语,但看起来人高马大,莫非北欧人。我们吃饭时其中一位出来如厕,见到我俩有点错愕,嘟囔了声 morning,深黄色睡衣,脑袋上头发炸开,惺忪着揉眼。

明显感觉到凉意,原来他们打开阳台抽烟忘了关窗户。

桌子上扔着包装纸和散装的烟丝,还有一个空的酒瓶,显然他们凌晨还煎了蛋吃。冰箱里多了吃剩的 pizza、鸡蛋、两袋 bacon,统统 Dia 牌。

Dia 在葡萄牙不叫 Dia,而叫 Minipreço,刚收购不久。在西班牙和葡萄牙,Dia 的意思都是:天。

寄存行李木有遇到昨天那位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妹子,也没说太多,箱子寄存好之后就离开了。

地铁站买票,然后在路边坐上公交(已经蛮熟练了嘿),早上的雾很大,比昨天一早大多了,完全看不到河面。公交上都是去上班的人,惺忪睡眼,一脸劳顿的样子(或许早上没喝咖啡),人也不多,这公交速度非常快,沿着看不见的河沿狂奔,几乎五分钟就到了贝伦蛋挞店门口。

这会儿景点也没开,蛋挞店和修道院都没有人在排队。但是已能看到好多国人,正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在修道院门前合影,错位的、抬手的、搂抱的,拍完还要确认拍得对不对、好不好看。

而不少本地的人们则在大雾里悠闲地聊着天,可能已经做完了早上的工作。

前两天看到的大圆盘,这会儿仍是停满了海鸥。还有之前已拍过的圆盘细部,那些徽章感觉都是曾经的皇室标志,布满一整圈,觉得不只有三四个王朝那么简单。附近地面上有马赛克图形,会不会是十二星座,因为我觉得其中一个是双鱼。

贝伦艺术中心,尽管官网写着八点就开门,但从东门进入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闲逛到九点半,才有人开始进入建筑。所以隶属于艺术中心的收藏馆(Museu Coleção Berardo)要十点才开门。于是四处闲逛、自拍,在艺术中心的下沉花园拍照时,修剪草坪和树枝的阿姨正工作,静静拎着电锯等拍照结束,再走上前,想想觉得略惊悚哈哈。配送酒水和饮料的公司 Super Bock 来补货,一整车的饮料,只搬下了四五箱下来。

九点多的修道院,已经开始排长队,又看到不少同胞(说不定人家已经玩完西班牙了),第一天时即使早到,恐怕也跟这样差不多吧,先去跳蚤市场倒是个还不错的选择,而游客又一般都在三四点钟前完成游览(也可能还是旅游团居多),所以那天排队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早上的旅行团里还有外国的小学生,一大巴车一大巴车地下人,说说笑笑的小朋友从我俩旁边走过,是去修道院参观吧。经过我时总有人回头瞅我,嘴里还在说笑,好想知道我的笑点在哪。

快到营业时间了,往回走,海鸥不知被谁惊起,一大群地向我们飞来,赶忙拍照。刚刚我们还在讨论为什么不见人家的海鸥拉屎,估计是都拉在海上了,或者不像北京万寿路那纯黑的柏油路,葡国的地砖都是灰白的马赛克方砖,于是也不那么显脏。

修道院西侧是一个航海博物馆,大航海的概念,进去的旅游团学生居多,没有从正门进入,可能有特定的观展计划吧。四个穿着羽绒服的姐妹帮走在队伍最后,一边说笑,一边吃东西。

这次从北门进入,一进门,发现刚有一群不到半米高的正太萝莉存好包进去参观。原来还有幼儿园团。他们都有穿着绿色荧光服的大人陪护。

我们也存包。

里面的人不多,大都是小孩子。路过一个幼儿园团,老师讲解,他们席地而坐,有的在听老师讲,有的在后面说说笑笑,有的抬眼直勾勾盯着我俩,脸上没有笑意,但眼睛表露出好奇,还有一点惊讶。

负责讲解的老师都捧着至少一个盒子。我们前门的幼儿园团在一副抽象主义画作前停下,老师示意,只听娃娃们噗噗通通噗噗通通,转眼就都坐在了地上,认真的依然认真,走神的继续走神。

这些个人藏品都依照风格仔细分类好,放在一个个主题展厅内,每个厅都有介绍,葡英双语。分为 1900-1960 和 1960-2006 两个阶段。

看了一些才醒觉,原来人家那么早就已经开始画这种抽象的、超现实的画作了呀……一旦密集地浏览完,会感觉很多中国艺术家其实没有跳出这一套体系,水平也相差真心很远。

伊比利亚人擅长用曲线。

普通线条和奇怪的曲线构成的图样,有意识地画出来,有一些格外奇妙。这里的极致抽象与极致简洁,都组合出了新的美感,至少,有些作品我很愿意一直看下去。

依然没有太多时间细细品味,仔细查验。

很多很多作品不认识的作者,只能拍照下来再去搜索了。只觉得:一次浪潮,或一番革命,绝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单薄,只是那个时代留下来痕迹显得单薄。难以想象超现实主义、抽象主义、达达主义、野兽派这样的艺术运动真正发生时的波澜,绝不是教科书或艺术史上的几句话、几幅代表作能表述出来的。

观展时还遇到一个中学生团,夹杂在七八群幼童团之间,站在老师周围,还不如幼童们听话,老师视线外的人都在闲聊,还有人在讨论我俩,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们是为了达利、玛格丽特的真迹而来,但都只有一两件作品展出,这可能才是艺术的正常比例。玛格丽特的原件,非常好看!作品名翻译过来是:银色的鸿沟,超现实主义作品。这次距离很近,探着脖子仔细瞧,每个细节都处理得那么好,不知用了多久才完成。

展出的艺术家,法国、英国、比利时、意大利居多,德国应该也有,可能没留意到。20世纪,主要还是法国吧。这真是一条绵延很久的路,像海面上的浪花,涌起又散去,又像一场游戏,艺术家们参与进来,共同渡过漫长的日子,玩得开心。绘画的探索之后,又有人应用到建筑和设计上去,用另一种形式延续这场狂欢。

伊比利亚半岛上有很多新派建筑,多彩、奇异,有魔幻的错觉,或许也与这些艺术运动有关联吧。毕竟这里距离二十世纪的世界中心,是那么近。

Andy 的作品有好几件,一件与梦露系列类似的套色肖像,要仔细看,才能看出那精细的套色,果然做得简单又不简单。还有几个盒子堆在地上,自然都是些一模一样的盒子。

去地下一层看 1960-2006 的部分,看到一长排幼童听了老师的话双手举高高,按次序排队进电梯,刚好塞满一个电梯,233333 萌死。

这里都算是现代作品了。玩的都是与“这不是一个烟斗”类似的概念,只不过换了用装置表现,比如“这幅画的秘密只在作者头脑中”,还有几件互文的展品。其中比较喜欢的是:一条红色的写着“SELF-DESCRIBED AND SELF-DEFINED”(你要自己描述自己,自己定义自己)的霓虹灯,作于 1965 年。我小声说,这位作者,是个贴心的好人。

仍是不喜欢被美国人乱搅一通的现代艺术,统统都不大喜欢,冰冷巨大又蹩脚的装置,缺乏交流的欲望,也可能这些藏品还不够优秀,它们还未经过时间的洗礼和淘汰。

在这个媒介当道的时代依然有名气的艺术家和作品,定有其真正厉害之处,这厉害之处即便跨越媒介仍能让你充满好奇。比如玛格丽特的作品,一切都还始于上次去西西里,在海堡的住处邂逅的那幅复制品,但它的影响跨一直绵延着,三年不绝。

也可以说身居现代,想要触达艺术必然更加依赖媒介,而非实际体验,新的艺术品本身就寄居于媒介内,这自然也将诞生新的艺术形态。就如 Andy 和艾舍尔所处的时代,可复制的艺术刚刚流行起来。借助丝网印刷和版画,Andy 在戏谑地批判,艾舍尔则自然切入其中,钻研荒谬。他们都找到了合适的角度探索社会和生活。

而现在。似乎大家并不想亲临,太麻烦,也没那么多好奇和充足信仰,更多要靠些机缘巧合,需要的可能是更敏感的内心,才能从媒介的海洋里筛出些有价值的信息,再考虑观瞻。

逛完,去满心期待的艺术商店,结果没有遇到什么想买的东西。有很多很多绘本,封面可爱,价格不菲。

手机在美术馆里重启,电话卡的 pin 码没记下来,手机只剩下了定位功能,没有数据流量了,我的易慌体质瞬间被惊吓出一身汗,那晚在机场的记忆找不回来,啊,要是那张卡被我随手扔掉了,就要重新买卡了……

出馆时临近正午,雾气还是很大,天已经晴起来,公交去 LX Factory。

其实,主要就是想去看一家书店,里面有个装置,是一个骑着自行车飞翔起来的少女。只因为一张照片而知晓了这样的地方。到了之后发现这里太像太像 798 了(或者也可说 798 只是类似模式的一个案例而已),到处都是商店,看了几家就再也走不动了,心里都是失望,也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个 798 来。

有一家工作室的产品还不错,然而都是艺术品或限量版,贵得需要离开后再作决定。

吸引我们来的书店,还是很漂亮的。这里有很高的空间,要到二层才能拍出少女飞翔的样子。真是极致的美好。不停有人进来,她真的吸引了很多人特地前来。

艺术区里到处都是佩索阿,而我已经看烦了,真惨,就这样被简化成了符号。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在意他说过什么。对于一个写字的人,这是最大的悲哀。

还是 Andy 更聪明吧?看吧!我就是复制品,我就是符号,借助符号把真实的我隐藏起来,在复制时代这注定极少数人才能知晓。刻意隐藏,与被动隐藏,哪个更好?

我喜欢主动一点,这样更安心。

飞机从这个旧厂区上方飞过,不远处是四月二十五日大桥,抬头拍照。

返程。想来在这里只是拍了些照片,发现了几幅涂鸦。

条件反射似的又来了 Timeout,下午两点,人满为患。上一次吃的摊位机器坏了,于是去吃 SEA ME,一份 Tata,一份三文鱼(蘑菇、三文鱼、鸡蛋,用白葡萄酒烧,点缀海盐,配上薯片,口感真棒),餐齐了发现不太够,于是又去买了两块 pizza。pizza 实在中规中矩,吃到芝麻菜还是会想起记忆中那个名叫 Lover 三明治,乳清奶酪不够新鲜。所以嘛,这个 Market 里,排队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本地人点国外餐,游客吃本地餐,各有所好,也都能满足。这就是市场的魅力吧。

对面的大叔和大妈对刚刚买到的红酒赞不绝口,拍照发 whatsapp 给友人,我也偷偷记下了名字:dois terroirs。对面还有另外一对,穿 kaway 羽绒服的大叔(意大利潮牌),拿 LV 小手提包的大妈,显然是有钱人呢,一本意大利语的旅行指南放在一边,点了份意大利面,边吃边皱眉。

快吃完时看到一个国人老妈带着儿子找座位,看着转了两圈,我向她招手,让出座位。他们刚刚到里斯本。我推荐了自己喜欢的餐馆给她。

回 hostel 取行李,很快找到了 pin 码,虚惊一场。

去火车站。这会儿天终于晴朗了,第一次在这个时间踏上、穿过门口的小广场,楼下的教堂这会儿也开放着。空气中弥漫着烤糊、粘了锅似的味道,是制作并售卖面包的超市。广场上的小亭子也开了,售卖咖啡和甜点。

又会想起第一天午夜抵达时的不真实,仿佛看到了城市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里斯本的年轻人、周末、酒吧和广场上的迷离、后半夜的醺醉、满街的年轻人,粉红的酒吧街,一团一团黑影站在一起,聊天,从四方都传来声音,洒在地上的啤酒,摔碎在地上的红酒瓶,红色满地,化成乌黑,拿着塑料杯,可乐加洋酒,唱着歌,聒噪着,不知哪个酒吧里正化作酒池舞林,节拍永不断,摇摆永不停。

另一个里斯本么。里斯本在哪里呢。里斯本应是什么样子?一定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你看到了它夜晚的剪影,优雅的河湾,但你仍不了解它,于是饥饿,满心好奇,又满心期待,期待并接受所有惊喜或惶恐的邂逅。记忆进入了血液。

即将第一次离开这里。

赶到车站买票,临近发车,于是赶忙上车。没有仔细看票上的座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坐在了一等车厢哈哈。十几分钟后就到了第二站,上来了一个妹子,看着我俩愣神。啊,原来坐对了座位号,坐错了车厢!刚才我俩还兴奋地嘀咕说,真是圣母显灵圣母显灵,这么好的座位和这么好的车厢,我还琢磨着拿出电脑写上一会儿游记。看看票问妹子:25 车厢在哪里,妹子想了下说:the other side。

好吧,拿起箱子,去找车厢。大概跨越了六个车厢吧。依次为一等,餐车,一等,二等,二等,二等。一等座上年轻人蛮多,使着 iPhone、iPad、Mac,玩着电脑看着手机,依旧各式各样的容貌,各式各样的穿着,好多帅哥和美女,哈哈。

终点站是波尔图,车速中等。

正确的车厢的正确位置。右边有三位胡子大叔,一直幽幽地低声聊着天。听多了,忽地就掉进困倦的节奏。

车先是沿着 Tagus 河开了很久,然后才进入内陆,信号也变差了。路经很多个老旧的小城,从车站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尤其那些有很多蓝色瓷砖做装饰的。天转暗,云多起来,与昨天一样,没有下雨。开始有大片平坦的农田出现(而非果树或产软木的树)。

检票的大叔出现,啧啧,西裤加短袖衬衫,裤子显屁股,臀部曲线超美,胳膊是健身增肌后的那种,极粗,有我的两倍吧,打扮考究,嗯,是个威武的帅比。

右边几个胡子叔显然都失色了,而我更是不起眼的渣渣。

眯了一觉醒来,只剩下三站,又开始期待起来。路径的有 Tomar、Pombal 等几个小古城,信号差,没能都记下来。顺利到站,Coimbra-B(可以理解为高铁站),晚点两分钟,三站台去 Coimbra-A(老站)的摆渡车刚开走。迷茫了一下,去售票处问,胖大叔说从里斯本来的车票都可以免费乘摆渡车的。

小小的候车室里坐满人。

直到鼻子上线,辨出蔓延满站的臭味,才懂了他们为啥都躲在里面。原来我们都能闻到的!但站台上那些欧洲人肿么又那么淡定?!

JK罗琳女士也一定闻过这味道吧哈哈,这也很魔幻,印象没法不深刻,妈的!

顺利上摆渡车,没反应过来,就到了。出站就是一个环岛。按导航走,直行就看到一大堆店铺,第一家就是 Dia 的葡萄牙版本 Minipreço,没进,循着地图找住处。不像里斯本满街的马赛克小方砖,科英布拉的路中间都有一条方便拖拉杆箱的通道,或许因为这里是大学城吧,方便学生。

经过一条皮鞋街,很多商品看着就像国内产的,价格也实惠,对学生或许也合适?(这里是住着多少学生啊)

到了个小广场,后面就是住处所在的小街:Santa Cruz,教堂叫这个,街道也叫这个,住处也是!看到个小楼梯就上去了,结果并不对,一位阿姨刚好出门,看着我挑眉,我试图用英语交流,不太行,她尝试说了好几个词,也不太行,然后她用手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双手合十放在头侧),Bingo!她指指巷子深处的方向,哦,那就是还要再往前走一段的意思。Obrigado!Na~~~~a~

(原来谷歌街景上的不对)走一小段,就看到了新涂了白墙的房子,门侧的牌子写着 Living Santa Cruz,按门铃,一个胖胖的大叔来迎接。脸上有浅浅的微笑(在葡国不常见)。箱子放在门廊,办理入住。

有点不同的是大叔拿出了一张表,放到桌子上,什么都没说,于是就填呗。国籍,邮编,住址,都要填上。登记时发现大叔用的是 Booking 的系统,原来如此,Booking 做得这么深入,于是也就不需要从在线付款里分佣金了吧,这种肯定是做好管理软件收取服务费的模式吧。

然后胖大叔给倒了两杯波特酒,啊,好甜。但是进到胃里和昨天在奥比都斯喝的的樱桃酒一样,肚子里温暖好一会儿。有白酒的感觉,但是在嘴里又不刺激,下咽也不困难。

下面记录下大叔倒酒。他每倒了一些之后就左右转转瓶身,是要防止酒滴落下来,然而……还是掉了一滴在桌上,大叔嘴里窜出“ze”的一声(处女座属性突然就暴露了啊哈哈哈哈 23333),第二杯也是一样的动作,没滴出酒,大叔随后盖上软木塞,没管我俩,把酒放在门口的小台子上,赶忙去找块纸,来擦干净了滴落的红酒。

然后是地图和路线的讲解。这让我想起在 Siracusa 的房东,一脸遗憾地表示,你们只有一天,所以建议的路线是这样这样的。胖大叔也给了很具体的路线,还有几家餐馆,因为刚刚展示出的处女座属性和红酒的品味,最后我觉得大叔推荐的都更值得一试。

上楼。大叔帮着提箱子,四层,进门,大叔又事无巨细介绍了一圈,帮我们点上小太阳,才离开。我有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大汗珠。他又用招牌式的浅浅的微笑示意告别(在葡国不常见)。

观察这小小的房间,白色主调,天井里也是新涂的白色,留下了三块带苔藓的石头。家具都是宜家风,但五脏俱全。床侧的小平台,是斜着的,很方便放东西,床头也有一个小平台,放钥匙眼镜和手机很方便。

看看这房间。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摆放着,齐全的各种咖啡(速溶的、易理包)、茶、漱口水、橄榄油、果醋、调味料等等,还提供了洗发水,有电磁炉、全套的餐具,方便一家度假(前一个住处是青旅,所以这些都是共用),有毛毯、大靠枕、热水壶(青旅同款)、电蚊香、电吹风,最重要的,这里有一台电视!

出门前,照例送胖大叔一个故宫出的杯垫,鹤的图案,为他解释了下长寿,大叔又微笑起来。

门口的教堂,Santa Cruz,免费,四周都是蓝色瓷砖,有故事,两位葡国始皇埋在这里,有巨大的黄铜制管风琴,曼努埃尔风格的拱券,有点像玫瑰花瓣。后面好像也是修道院的。有仪式,很多本地老人在里面,没多停留。

走主街,但似乎很无趣,于是换了一条路,上了山,七拐八拐地漫无目的,没人。这里是古老的历史街区,路上的建筑很多都有 UC 的字母缩写,即科英布拉大学。晚上七点,太阳落山,在灯光昏暗的街上走着,遇到一个 fado 中心、一个书店、一个甜品店,有人坐在旧主教堂小广场边闲聊,更多是关了门的店铺。

是个有猫的城市,看到有奶奶喂猫,三只喵安静地围在她周围等吃的。

走回主街,感觉像义乌小商品大世界。主街尽头有一家甜品店,意式的店名,有一款巨大的白色面包像涂满了奶油,很好奇是什么味道。

记得在甜品店我俩起了一点争吵,不知怎么的又吵起来,呕气地什么都没买就往回走了。认真梳理了下发现,是因为我俩的脑回路没有搭对路。主要是我的问题。脑子在一段时间内,只能在一条线上狂奔,无法切换频道……总是容易懵逼,然后乱发脾气。

查了胖大叔推荐的店,觉得住处附近的那家更好一些,另一家在 TripAdvisor 看觉得太正经了。这家店叫 sete,LOGO 写成了 se7e(sete 就是葡语的 7)。

点了烤章鱼、海鲜菜汤、夹了猪肉(不确定是里脊还是肘子)和奶酪的面包配上多种蔬菜,还点了一瓶气泡水,玻璃瓶装的,味道很好,LOGO 有点像依云。

服务也很适当,殷勤地常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环境和年轻的服务员,很像在罗马吃过的一家。然而又想起 Taormina 的那餐了,算上后厨三个人,就让整个餐厅有条不紊地运行着,服务员阿姨一句话都不多问,掐好每一道的上菜时间,并适时地上前示意并收走盘子。

我翻出 Taormina 的游记,和 Lili 一起追忆了下那天的惊喜,一整天都没有停下。神奇、完满的一天,咖啡炫技、水果大爷与基友、躲雨、天橙、血橙、走错路、听海、完美意餐、走路回家。相信那里成为旅游胜地,一定是有原因的。

回到眼前,章鱼脚和炸土豆配得很好,味道惊喜,Lili 的主食有点腻,但厨师也预料到了这点,于是配了菠萝酱护体,果然配着吃就完全不腻了!Lili 吃不下了,我找服务员小哥又要了些菠萝酱,终于被我吃光。

最后,这菠萝酱被评为今晚最佳,下饭,不辣舌头,味道超赞,最后我跟小小的菠萝酱空碗合了影。

淡季,餐馆里很多岁数较大的人,点一瓶红酒是每桌的标配,估计也会点齐前菜、主菜、甜点,一起吃上两个钟头,作为惬意的周五晚餐。

结账上楼。看电视,找到了一个音乐台,都是老歌和流行歌曲,可以一直听下去的那种。冲个澡,明早有早餐,略期待。查好那家甜品店里想吃的东西,就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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