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感觉到的是,近一周(4 月 10 日至 16 日这段时间)的监管又有趋紧。17 日,老家辽宁新出现一例确诊,由哈尔滨回来,但未报备行程。此前,14 日北京境外输入 1 例,已过了两周的隔离期,然而还是遗漏了,造成全家三人感染,以及后续的一些本地传染,导致朝阳区成为高风险地区。能想象到的情景是:孩子从国外回国,隔离过后终于得以团聚,一家三口外出购物、吃饭,放在这般情境中,我很难对他们有怪罪之情。

武汉解封后,周边城市也不断有输入病例的新闻,成都、重庆通报得挺多,其他地区如何,表面上不得而知。

一些留学生的父母们,仍在到处托关系,安排家里的孩子回家,但最早也要五月才能从纽约飞回。

对企业的影响,我接触到的信息中,最常见的是沿海不少服装企业没有了外贸订单,取消已签订单,很多已生产的或已备料的产品没有预付定金,整单爆掉,只能转为内销。批量越大、合作品牌越知名的厂子,影响越大。淘宝卖家们不断来厂里看货、拣货,很多平日进不去的大厂,这次也都开门迎客。

18 日周六,又路过报亭,门上居然贴了封条,写着当天的日期,见有人光顾,老板赶忙过来问我要买什么。旁边站着的一对母女是老板的家人,一家三口在一起等待“消息”,口中免不了几句抱怨。

19 日,京津冀区域间实行了健康状态互认,然而 20 日同事出差去石家庄,回来只有通过国务院小程序的认证,才能通过各关卡、各门卫的检查,北京健康宝无效。

海外出口口罩生意火爆,朋友圈里的外贸人士们忙得不亦乐乎,据称是多数都已赚得盆满钵满。

日本渐渐掩盖不住疫情爆发的事实,很多县通报进入紧急状态。

此前提到过关雅荻做的连线海外华人的节目,19 日做了第一季的最后一期,全程五个多小时,我听了大约一半。从聊疫情爆发前后的离奇经历,到疫情期间的全新经历与日常,以及后续延连不断的影响,聊着聊着,就聊起人生,聊起未来计划,还有疫情带来的细微变化。里面不乏关雅荻的老朋友,火花颇多。

在路上,能看到多数私家车里的人都已不戴口罩了,还戴着的,不是网约车就是出租车,人们逐渐适应,将安全空间与潜在风险分离开来。

家里还有一些口罩,和媳妇讨论,觉得还是要再囤一些,以备更长时间所需。

23 日,与同事在丰茂烤串(北京连锁串店)吃饭,因为常来,与店长相熟,店长透露说最近大老板一直在北京,不少中小串店倒闭关张,老板认为这是加速开店、抢占市场份额的好时机。

周末在三里屯附近吃火锅,吃到十点时,店员冲进来说,临时通知,今晚十一点整,朝阳区所有饭馆将停电,因而来催促我们结账。

周末跟家里通电话,老爸连续两周不回家的值班结束,每天高强度工作,累坏了,换岗出来可以再休息两个星期。因为要确保老爸健康安全,退休在家的妈妈也不能经常出门了,于是俩人整天闷在家里。或许是谈谈情说说爱的好时间。

26 日,坐车路过德胜门,德胜门是去长城的公交车的发车站,但仍没什么人。公司楼下的路口已恢复了往日的忙碌,街角的外卖摊位早已不在,除都戴起了口罩以外,很难说出与以前有什么不同。沙县小吃的窗上,仍贴着“回家过年”的字条。

不禁会想,明明都戴着口罩,有基本的防范意识,那朝阳奥特莱斯的聚集性传染又怎会发生?自然不是运气不佳,显然是松懈的心态占了上风,很多消杀、检查事项都流于表面了吧。

27 日,在《睡前消息》听到说近年春播的育苗、插秧都大幅普及了机械化,对外地劳工的需求量已大大减少,觉得是这在进一步加剧失业。片中举了个例子说清明采茶,传统的手工采茶、炒茶才能保证有完整的叶子和形态(还可以在冲泡时观其在水中翻飞、展开),日本早已广泛普及了机械采茶,因而茶的形态就以碎茶、散茶居多。国内还处于前工业化时期(中性,非褒非贬),对手工出产的产品,现在尚大有赏玩的机会,日后之演变,已是一种必然。无奈这场疫情,加剧了这种必然。

这周,因为朝阳区的确诊病例和传染,不断看到整家被带走隔离的照片与短视频,当这些事情切实出现在同城,甚至同小区时,才切身体会到了那种隐隐的忧虑和恐慌,这会是人们重新关注周身生活的一个契机么?虽说小区内的信息流动较此前好了很多,但仍觉得这不足以消解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无视一米线排队着的炸鸡店、护国寺小吃外卖,在表示着,一段较长时间的安全过后,一些人便会卸下心防,减少伪装,再次开始惯于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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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427 Arlmy 创建
  • 20200508 Arlmy 修改、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