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7 日,听快车司机的讲述,东莞市内的苏宁卖场总十一家,疫情后关停了八家;一个去年在武汉开店的小老板朋友,因为忽然倒闭关店,压力过大,在家猝死。

身处北京,无法亲身感受南方制造业目前的境况,工人返工遭到解聘,工厂因无订单停止例行招工,失业的人去了哪里,工厂的宿舍还有没有住着人,闲置的厂房现在又是怎样。一些工厂的设备要有持续的订单才能保持稳定产能,每次关机重启都要重新调试,多日后方能重新进入稳定状态。工厂的管理者们在哪里奔波,如何清理库存、争取更多订单。这些正在如何进行与发生,我统统无法触达。

听来的传闻太多,即便直接从相关人口中得知,也很难直接触达受到波及的特定个体,也即活生生的人,每多一层转述,定已损失五成以上的生动信息。

高速开始收费,但未开始限号,于是堵车成为常态。

小区、进店的检查,逐渐变得形式化。即使不降温,也能看到穿着长袖羽绒服或厚外套出门的人,一定戴着一次性的手套——没有一丝松懈。

报亭仍然没有开。

安装了一个可以向陌生人倾诉烦恼、寻求帮助的 APP,每天可以看到三封倾诉信,可以选择其中一封回复。总能看到有学生在信中说,后悔没有好好跟着上网课,现在临近开学才清醒,十分害怕和恐慌。当然,也有很多关于为情所困、友情翻车的倾诉。算是很巧合地,补上了对中学生疫情期间境况的认知缺失。

很真实,疫情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跟群友聊天,一致觉得现阶段路边小吃的菜单变化蛮大,很多菜品仍未恢复供应,可能是因为食材供应缩窄或更换供应商,但连锁餐饮受的影响较小。

困在意大利的一个朋友,自称已变得无欲无求,每天学习、刷剧、做饭,本来计划趁着留学在欧洲大玩一番,现已折损了很多机会和时间。唯一欣慰的,是欧洲正渐渐好转。

有影院将批准开业的消息,但都只是传闻,没有明确的执行方法。演出场所不少都已开业,但并没有新的演出的宣传。倒是演出的在线直播,常常能看到一些,4 日晚上在线看了海朋森和法兹的演出,在南京的 OLA 空间。

8 日,雨,小区门口收放快递的架子拆掉了,快递可以直接送上楼。最近也不太硬性要求出示出入证了,而媳妇上班的写字楼却仍变态地要求检查双证(要同时出示小区和写字楼的出入证)。

9 日,报亭开了!久违地买到了新京报,老板说昨天刚开,报纸也是昨天才开始下厂印刷、送达。这期书评周刊的专题又是科塔萨尔。不同的是,这期书评周刊与其他内容各占一半,都是八版(其他内容本应占十二版),不过反正也没什么内容,回家就拿去包榴莲了。

很久不见的新京报,近几天还买了久久丫、护国寺的炸糕,“老朋友”的每一次重逢,都能在心底激起欣快的感觉。

想起买炸糕排队时,戴着口罩打了个喷嚏,排在我前面(距离不到半米)的大爷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太情愿地把戴在下巴上的口罩,扯上去盖住了口鼻。

吉林省出现聚集传染,据称为舒兰市公安局洗衣工确诊,搞得本地公安局的大量警察隔离,沈阳也确诊了一例,为吉林省输入病例。但没有看到由洗衣工向上溯源,和传染路径的消息。

国家图书馆公众号通知 5 月 12 日将开馆,但北区(借阅区和在馆阅读区)暂缓开放。首都图书馆已经恢复,借书还书也都恢复了正常,不太明白国图在犹豫什么。

跟朋友曾去吃饭的庆和楼似乎倒闭了。

10 日,同事说上周末带娃,想在首都机场附近的公园看看飞机,结果整个上午只看到两架飞机起飞。不禁……感到一丝惨烈。

比特币今日暴跌上千美元,很多人爆仓,跟媳妇讨论,觉得比特币仍然会保持坚挺,倒不是对去中心化货币和虚拟空间持肯定态度,而是觉得比特币的匿名特性,自然会被用作灰色市场(泛指我们所不了解的交易性市场)的首选记账、结算平台。毋宁说它就是灰色市场的指数之一,波动自然有其缘由,而灰色市场也总会随着疫情减弱而恢复常态,甚至继续攀升。

看了食贫道的《小城夜食记》系列纪录片,老板们提起摆路边摊的原因,多是因为忽然下岗、在打工的饭馆倒闭、失去稳定收入。今年的失业倒闭潮,是否也会再次催生这样的路边摊、小饭馆。美其名曰:再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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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510 Arlmy 创建
  • 20200528 Arlmy 修改、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