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文学观》笔记&读后

残雪的心中,好东西与坏东西有明确的分界线:即

是否渗透到了你的潜意识深处
是否意识到了你内部的那种混沌、本能的东西,意识到了多少

残雪口中的潜意识近似于一种无意识,通过发掘和写作,能否在作品中找寻到这样的痕迹或迹象(甚至在写作的时候不加考量)可以作为评价的素材,从而意识到意识的所在。

地域文化不是文学的所在,文学基于人类的传统,基于想象,基于对自己的不断探索。

我要批判我身上的传统,就必须采用异域的武器,只有这样做才会有效果,非母语对母语是一种特殊的关照。

我努力学英语,就是为了阅读西方经典文学……我在用异国的武器对抗我们传统对我个性的入侵。
传统与空间,环境中的信息,对身体和思维有非常深刻的影响。而
中国文化缺乏自我认识的力量,它不可能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有自我分析能力的,有精神层次的文学就具备那样的特性。将追求人性的完美当作一个理想……
看到一种野心,文学作为沟通的工具,有潜在的层次结构,而活文本的终极目标是自身的存活,独立于时空而存活,追求人性是永恒的话题,在空白的中文圈子里,留下痕迹,便是超越的时间的存在。
我认识到了我的真正目标是要写那种具有最大的普遍性的文学,也就是所谓的纯文学

有迷惑,有歧义,这才是希望

人性的深度,创造力的大小才是体现一部作品到底成功还是失败的根本。
中国作家的障碍往往在于
要突破传统的束缚,承认人性的文学
先得看看有没有自我分析的习惯
要使作品达到一个人性的高度,就必须先从自己的灵魂、精神通道开始,去挖掘。

但丁的神曲,
我认为这位诗人的文学同他的宗教结合到一块了,可以说,他把他的宗教文学化了
中文世界需要引入西方那种核心的、经典的理性精神。在文学上则是幻想传统。
汉语中少有以自我的身份开口说话的习惯,有一失语的问题,沉默,而后衰亡。中国的文化中难以形成独立的、有层次的自我,更加谈不上个性的内在分裂(某种探索)

在作品超前的时候,
我要努力解释我的创作的宗旨,让作品尽量传播,这很重要。

我的确有优越感,有时还有英雄主义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我是从潜意识出发来写作,这才有可能反叛到底。

按照我个人的划分,博尔赫斯应该叫魔幻现实主义。他的所有的作品都与大众公认的现实无关,他描写了一个内在的世界,他自己的现实,那个现实魔幻得不得了

现代人必须关心更有意思的东西,更有意思的定义不明确,对想象力的探索,对空间的探索,对推翻与重建的探索,残雪的文学比较决绝,对于某种传统持完全否定的态度,这是她自有的体系和定义,因而有她明确的标准和比较能力。

所谓的自我就是我在世俗中要怎么样就不能怎么样,总是错的,被强力牵制的。和一般人说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恰好相反。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恰恰是没有自我的表现。
自我的要素,一是冲动,一是理性,作为人而言,理性钳制冲动并承担冲动的后果才是有精神的人

人要反思自己的世俗生活和肉体
探索灵魂所在,人是从人性、人的生命中生出天马行空的灵魂,生出不同于物的自我,独立于物质的某种存在
人性要冲破理性的钳制就会发挥幻想,理性反弹出幻想
残雪通过多种角度来阐释那种存在,要想达到那种创作上的原汁原味
就得像鲁迅那样「决心自食」,在「决心自食」之前还有「死心」疯到自己看看自己经历疯狂的能耐,闯过疯狂的高山后是否看见理性的海、人性的地狱和天堂,永不停滞的野心,探索身体与意识同谋,自残者以身体为工具,哲学家以大脑为工具,残雪这样的作者以身心一体为来源,身体从黑暗、脏污中脱离,意识在潜意识里觉醒,将自己置于与现实平行的空间内,不否认死亡、生命本质,探索一切可能。

每个人有他自己的说法,自己的解释

要放半年以上,或一年以上,再来看,显得更加微妙。反正所谓的语言,更加抽象,隐喻性更强,更接近原始的东西,实际上是矛盾纠缠得更紧了。这两个东西(生的冲动和死亡的意识)隔得很开,但是他们有秘密的通道,绝对不是不相关的,总是在那里交流。每一个动作,都是生命的本身,我的主角,往往都是生命的那种东西,在那里盲目地冲,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跟那个东西(死亡的意识,或者说要加紧生存的紧迫感)紧紧地连在一起。

人,是某人的脑中物,去敲击死亡之门的一次尝试。

讨论《气流》:

活着就是跑。一个人活着就是跑。为了她已经分裂的个性,灵魂,她身上有不可能放弃的世俗的这一部分。所以就只能来回跑。在两级之间奔跑。

白脸人就是那种本质的东西。总是告诉她,生活没有意义。实际上是一种挑逗。

生命就是从最脏的东西里面生出来的。

形式,所有的美都是形式感。艺术就是一种形式。它就是从那个里面,从白鸟,拉屎拉尿啊,脏得要死的里面,生出来的。

劳是在死亡与生命之间奔波的象征。

拒绝读者,实际上是拒绝自己的世俗的自我。挑衅读者,与读者争吵、争执,像达利说的“达利只负责出谜”

我心中的读者是一个矛盾。一方面我是排斥一切读者的,因为要达到最纯净的境界,就要把所有的世俗全部排光。那不就是一个读者都没有?那是一个无。好像那个读者就是无。在排斥的同时,因为你是在写小说,你既然排斥一切读者,你就不要写了。…… 在排斥的同时,又吸引读者进来,挑战读者,就是向所有的读者敞开。与读者互动中,得到更好的反馈和尝试。

身体是基础了,就是产生冲动的基础,像一个吸尘器一样,只要你生存,只要你活下去,就全部都是脏的。身体是感知的基础,是产生生命和个体意识的基础,对自身的挖掘,少不了对身体的挖掘,残雪在写作之时对身体有极高的要求,充分调动充满能量的身体,才能够更深地去挖掘,在养料里,在能量里,挖掘探索自身。

美的意境终于产生了,分开了,分成白脸人和白鸟,最美的意境,跟死的境界最接近,死,艺术家最求的最高境界就是死,但是,死是说不出来的东西,只能体验说不出来,但艺术家追求死并不是要去死,而是要活到底。从而追求生命的极端,逼近那种美的终极体验。找到永恒的意味。

最阴暗的东西也是最明亮的东西,比如,博尔赫斯说,像黑夜一样的黑人,金光灿烂的毛的狮子,后面跟着黑夜一样的黑人,两个东西总是贴在一起。

实际上是在寻找一种一无所获的寻找(一种悖论)但过程很有意思,过程就是本身,目的是无,因为人最终是无,生命就是一个过程,永远要找,永远要那个东西,那是一个理想。过程不能被找到、无法复现的悖论。

博尔赫斯。美得不得了啊。包括早期的,流氓恶棍什么的,都非常好,艺术的模式很早他就出来了,比如,寡妇啊,海盗啊,像诗一样,生命的东西,可以看出他的灵魂里面残酷到了什么程度,自己的几个部分的搏斗到了像希特勒的集中营一样的程度。德意志安魂曲,他就是希特勒,把犹太的诗人,一步一步地杀死,写得很细,最后把他杀死了,实际上也就是变成他自己了,完全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了……卡夫卡呆在离城堡、离永生最近的地方,过着那样的生活,为了日日夜夜地能够想象完全没有意义的废掉了的城堡。

我觉得读你的小说是进入一个多面的镜子折合起来的世界

你说终于成功了是什么意思?就是获得了自己的语言,或是实践,或是灵魂,都成。

谈《最后的情人》

精神仅仅存在于渴望里,存在于你想重返的冲动之中,那里就是不安定的“元境界”……也行,在毁灭的极限中生存过一次的人,就永远具有了重返的冲动。

拿自己做实验 —— 才是真正的零度写作。

因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一生中最大的使命就是认识自己的欲望(或人的欲望)

不用不着可以去“新”,我只要固守我的“自动写作”的方式,就可以一直“新”到我的才能耗尽。用简单的规则与复杂的世界对赌。

中国自古以来没有独立的文学艺术,没有作为“人”站立起来的作品。…… 如果不同西方传统结合,我们永远没法生出自我意识来。

我写下来的东西,写了一段话,假如第二句以后我自己能预料的话,下面的情节能够预料的东西我一般都不要,就觉得不够好。

我知道,只有自己努力地锻炼身体,使得自己保持一种情绪的高昂,思维的活跃,在那个情况下写出来的东西,才是好的……只要是提起精神写出来的,都是那种

我最喜欢欧洲文化了

语言是有层次的,语言的深层结构就是人性结构本身。优秀的作家核心的那个东西都是一致的,就是一个结构。人性我觉得就是一个结构,一个结构有无数的版本,不断地变化,所以博尔赫斯他大概就是在这个基础之上,一个结构的基础上把它不断地变,打乱然后这样搞,那样搞,但是他抓住了那个东西……后来我把它解释出来,就是人性的东西,就是人的原始之力,人的原始的冲动和人的理性。人可以去揣摩其他生物的结构,动物的、事物的、宇宙的结构,反而对自身产生影响。可以结合 GEB ,同一种结构的复杂演化,不只在语言上可以。

谈“理想读者”

应该是有的吧,因为人性都是共通的,就是属于那种文化层次比较高的,有一个自我反省的习惯,就是每天做什么事情,马上就能感觉得到的,就能分析的那种人群,有那种习惯的人。

我从来都是这样的目标,我要把最底下的东西,说不清的东西,把它原汁原味地复制……卡夫卡的《审判》就是:人自己对自己的审判,把自己判死刑,之后,人不可能就死掉了,它还活着。

是的,我的小说是一种特殊写法:全身心地沉浸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点奇怪的时间与空间里头,让笔先行,让自己所不知道的主题自行展开,让自己控制不了的结构自动形成,让每一个词携带另一个世界的神秘气味。让每一个词携带另一个世界的神秘气味!创造世界,创造其中的全新定义。

至于写小说,那是更加出自本能的。理性只能站在场外监控,绝对不能跳进场内充当角色。也就是说,一切表演都必须是陌生化的,拉开了距离的。越陌生,距离拉得越开就越成功 —— 因为所表演的是精神的故事,精神只在舞蹈者的气息里回荡,由那种气息凝聚成作品的形式。人在写的过程中有方向感,但这方向感并不能告诉你下一步如何写,每一个句子,每一种意象仍然要你即兴地、激情地造出来。

我想,歌德所说的“自然”就是人的精神王国,这个王国是一个谜,并且内部有极为严酷的统治机构。整篇《浮士德》就是描述这个王国,揭示其内部真相的。

我通过努力学习西方文学,深深地感到,我所追求的自我同西方现代主义是一致的,并且我觉得我比大多数作家更自觉……我早就说过,西方现代主义思潮是从古代发源的,你去读那些西方经典,里面都有这样的原型、这样的要素,只不过古人还不自觉而已……这就说明了,文学是可知、有标准、可以通约的,其标准就是在探索人性方面所取得的成绩。凡是用地域性、民族性、文化特殊性等等来抹杀这一点都是浅薄的。

简单规则,产生出最丰富的变化。残雪的自动写作,纳博科夫的卡片写作,行为、协作、合伙人,GEB 的三个作者,都是基于简单的规则,产生了最为繁复的成果。不要抛弃已经有的积累和已经达成的优势,如果放弃,不如说就是前功尽弃了。浪费一生,最终毁了一生。

忠于自己。

《期待同谋者出现》:

(读者)应该可以彻底扭转传统的、被动的阅读欣赏方式,调动起内部的潜力,加入作者的创造,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没有丧失想象力的人

他应该用“心”而不是光用眼光来阅读,这样,他的阅读就不会停留在遣词造句的表面,他的阅读会穿透词语进入核心,这时他将发现词语有着他平时从未发现过的功能,这些功能同传统的功能完全不同……他也会发现,残雪小说对词语的讲究是一种反传统的讲究,也就是说,他是懂得语言的现代功能的人一种辩证的阅读。发挥“心”的创造力,通过自审的困惑与痛苦来解放灵魂,不正是做一个现代人所需要的修养吗?

什么是现代人?现代人就是时刻关注灵魂,倾听灵魂的声音的人。残雪的小说就是在关注与倾听的过程中写下的记录,这些记录在开始时还不那么纯粹,还借助了一些外部的比喻,然而在发展的过程中,它们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变得纯粹了,于是所有的比喻都来自内部了。自制的词典与理论体系。

《精神的层次》:

由于表达对象的非同寻常,这类文学家的语言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这些语言充满了人类刚刚诞生的原始记忆。语言同探索一道来到了源头。为了要说出那说不出来的事,语言自身也意识到了自身的层次,这些层次同对象的层次形成对应,将“无中生有”的事业在大脑隐蔽的处所进行。于是隐喻、幻境、高度的抽象、另一种时空共同构成了作品,外部的“事件”影射着深层的机制,狂欢的闹剧掩盖着最严肃的正剧。在莎士比亚建造的罗马城里,人们像幽灵一样在大街上游荡,随口就说出寓言(《裘利斯·凯撒》);在歌德创造的古希腊的幻境中,遍地都是粗野与高贵的直接同一,奇丑无比的魔女具有最高级的空灵之美(《浮士德》);而在卡夫卡的奇怪的故事里,人将自身当做罪犯来审判,直至将自己送上断头台(《审判》)……被人们的滥用所损坏了的语言,在这些奇妙的笔下获得了新的生命。

当一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某种纯粹意境的存在时,交流的范围就扩大了,玄虚的东西在人们的心中也就成为了真实的存在。

人无法“说出”那种存在,只能在你说、我说、他说当中来接近那种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作品中的语感是首要的,一定要紧紧跟上作者心灵的暗示,才不会被那激情的、不知要冲向何方的浪涛甩下。这时意志力的较量,也是生命力的测试。

《我们的文学》

高级的东西原本属于每个人,但绝大多数人都将她遗忘了,遗忘的时间有几千年。我们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善于遗忘的民族。通过遗忘,我们可以化解自己内心的所有矛盾,让黑暗的“生”与澄明的“死”在内心搅和成一片混沌。于是晕晕乎乎,得过且过,而这被称之为“活”。

人性在发源处就是一个矛盾,这在文学上本应是一个常识。中国人在这方面的认识由于先天的缺失而导致自身的精神在几千年里不发育,不独立,因而在文学——这种精神的事业上明显的相对滞后,外界的几次冲撞也始终未能催生独立的文学形象。

一个人,如果他在从事这种文学活动当中,下不了狠心屏弃一切,如果他对于自身那些外部的标签与利益还存在各式各样的浪漫幻想,这种文学便与他无缘 —— 无论是读还是写。

因为在进行内部的“无中生有”的创造的同时,外部的“无中生有”的使命也由历史赋予了我们。

我们的作品使我们相遇,认出对方。

通过孤独的创造产生的这类作品,其存在有一个前提,这便是交流。我们的文学比任何其它类型的文学都更依赖于读者而存在,可以说,没有读者,作品也不存在。每一篇作品都是一个謎,一个诱惑,要等待知音来解开它,完成它。这类作品是来自黑暗的潜意识底层的报告,是心灵对心灵的召唤,它本身是封闭的、自满自足的。如果人不去阐释它,它就如我们民族那巨大的潜意识宝藏一样,隐没在黑暗之中——那其实不就等于不存在吗

生命的张力发挥得越极致,探索的层次越深,伴随而来的颓废感、沮丧感,虚无感也会越可怕。这种没有退路的严酷机制是如此的违反人性,但支撑这种机制的动力却是对于世俗生活的迷醉与深爱。

自身的矛盾,变成悖论本身。

《一种特殊的小说》

我相信艺术是人的本能,艺术工作者就是能将本能通过强力抑制以达到最高发挥的人

一个人,无论是否写作,只要他保持艺术的敏感性,其作为”人“的素质就会得到很好的提高。

不断不断的重建,摧毁,控制,发散,引爆。

我认为这种小说要改变的是心灵,而非表面世俗的东西

现代艺术从本质上说是无法顾及读者的。现代艺术不会去”顾及“各种层次的读者,它只会发出信息和召唤,使人在繁忙的日常生活中若有所思地停下来,然后自觉地来进行某种精神活动。因此可以说,现代艺术更接近人的本能,因为精神的追求只能是一件充满主动性的冒险的活动。

《审判》中神父对 K 说:
你来它就接待你,你去它就让你走

《我心目中的伟大作品》

人类拥有一条隐秘的文学史的长河,这条河在最深最黑暗的地底,她就是由这些描写本质的作家构成的。她是人类多少个世纪以来进行纯精神追求的镜子

伟大的作品都是内省的、自我批判的。在我的明星列表中,有这样一些作家:荷马、但丁、弥尔顿、莎士比亚、塞万提斯、歌德、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圣·德克旭贝里、托尔斯泰、果戈里、陀斯妥耶夫斯基等等。

鲁迅先生写过一些伟大的作品(“野草”全部和“故事新编”中的一些),但数量太少太少,文化对于他的压迫使他未来得及发展自己的天才。

在我看来,中国的作家如果不能战胜自己的民族自恋情结,就无法继续追求文学的理想。

伟大的作品都是彻底个人化的。因为人只能在真正个人化的写作中达到自由。

“上帝造我们,给我们这么多智慧/使我们能瞻前顾后,绝不是要我们/把这种智能,把这种神明的理性/霉烂了不用啊。
注:见《哈姆雷特》第317页,卞之琳译 浙江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

《什么是”新实验“文学》

也就是说,这样的写作者在创造之前已进行了长年累月的自觉操练,操练使得他具有了一种深层的隐秘生活 —— 同人的日常生活平行的生活。

我们却认为,只有那些能够不停地批判自身、否定自身的人,他的生命之树才会常青。

”新实验“文学的写作者没有世俗意义上的故乡,他只有精神的故乡,艺术的故乡
也许有人说这种理想像虚无,但她绝对不是虚无。她是我们用热血、用生命的喷发力所构造的天堂。那个地方是如此超脱和澄明,摆脱了一切世俗的阴影,只有白色的乌鸦在空中自由飞翔。

她的超脱澄明来自于供给她营养的沉沦与黑暗
她是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奇迹

《不朽的野草》

这是死火。有炎炎的形,但毫不摇动,全体冰结,象珊瑚枝;尖端还有凝固的黑烟,疑这才从火宅中出,所以枯焦。

《艺术复仇》

我辈愧对先生之处,就在于让他的孤魂在荒漠中长久地游荡,遇不到同类


艺术家之所以爱圣女,不是为了占有她,而是为了将她奉献出去。

(老子)
他在得出了一个世界和人从何处而来的终极结论之后,从此不再思维。从根本上讲,老子思维的原动力是思维赶快结束之后休息,他持的是一种终止思考的哲学。(不能抵达记忆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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