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醒过几次,记得房顶的光影,被几个叉叉分割。每次醒过来都凝视一会,又睡过去。不断听到鸽子叫时,才从光影里清醒起来。

一早起来,微信有四件事情等待处理和回复,那种感觉,好像身心都被拉扯开横跨了半个地球,胁迫自己抽身,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第一天的里斯本,Lili 用随意和随和来形容,从容不迫,不急于向你推销什么,情绪也自然流淌。

一进到厕所里就失去信号与 Wi-Fi,于是蹲坑时只好翻相册。

这一天的口头禅是80、80,也即 10 欧元换算后对应的人民币金额,我们默认低于或等于此价格的都是良心售价,高于此价格就会迫使自己默念咒语警示自己,80、80、80,好歹在心里作一番踌躇、拿捏,再下决定。

在跳蚤市场,节奏完全打乱掉,意乱中又走了一段崎岖曲折的路,到了圣若望城堡发现排长队,又转头跑了,去找饭馆。不习惯等待,然而今日后面的一切热门却无不是以排队换来,可能只是因为肚子饿。

这一路邂逅了很多店铺,其中有一个格外漂亮的大门,看地图发现是剧院。

葡萄牙本地菜的饭馆。姐妹服务员,来自意大利(或者西班牙?),屋里没有座位,刚坐下时还有点凉风,然后就出大太阳了,直到离开(不要相信南欧的天气预报)。

饱餐一顿,薯片味道独特,似乎用了特殊的香料。去屋里结账,看到屋里的本地老饕跟屋外吃的完全不一样。有蔬菜和米饭混合的汤饭,有炸小鱼,配上小酒,感觉这才是本地人吃午饭的样子。

我们一直到了修道院里面,才终于彻底慢下脚步,找到了某种节奏。好像之前的紧赶慢赶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悠闲似的。

在回廊里,慢慢走,Lili 去拍照,我在一角晒太阳。期待着阳光再给一点变化,但它仍不如我们着急。

展厅里的一圈展板策划很棒,有三排图案,第一排世界历史,第二排航海史,第三排葡萄牙历史,很多事情巧妙地发生着对照关系,中国出现了两次,一次是长城修建,一次是文化大革命。

在教堂里,我们第一次注意到写实派的耶稣像。伤口处都是滴淌着鲜血的样子,正新鲜,仿若这位神仍有生气。欧洲的不同国度里,对这位神有不同的认知。

教堂里有达·伽马的棺椁,但棺椁的四周都没有他的名字。

修道院部分是哥特式的顶,制式标准,有巴洛克之后的风貌,这里常出现的是绳子,但只在一层有似的,二层没有。一层还有很多小怪物,二层也没有。有一个偌大的房间,只在尽头有一个烟囱或是壁炉,另三侧,一侧空白,一侧有盥洗的地方,一侧有一幅巨画(有点眼熟,但分辨不出),不知道那时的修道院中的人如何生活着,非常好奇。

另外还有十个告解室,总感觉像忏悔室,关小黑屋的感觉。现在只剩下一个专门保留,供游客观赏。我看了,仅有告解室应有的东西:一道铁制的窗。

回廊向天井的一侧,上有弧形的曲线,仰面看,与蓝天一齐,会想起罗马竞技场(一个是凹进的弧,一个是凸起的弧),于是依着一样的角度,拍了几张。这天空,还有飞机划过的尾巴。

觉得,这些重要教堂就像那个时代的摩天大楼比赛。

艾舍尔特展,好展。门票加纪念品,花掉了四个 80,心甘情愿。

艾舍尔人生的几个转折点:意大利行、战乱中友人们的离去、西班牙南部的摩尔人城堡(阿拉伯化)、巴赫的赋格。一步步,不断深入到荒谬之中。

摩尔人到底何方神圣,里斯本莫名也有一股巴勒莫的味道,涂鸦,人的混血容貌,又都曾是摩尔人统治的地方,为什么。

这会儿发现家里断了电,看不到监控直播了,不知道呆爷现在怎样,心里有点焦急。

买了 5 个蛋挞带走,不用排队!在车站吃了两个,好味!

超市买饮料,Minipreço。

发现住处的钥匙上有 1979 的标牌,不知道什么内涵。结合洗手间里很多摇滚歌星的照片,80年代,是他们正火红的年代吧。而这家 hostel 叫 Lisbon Calling,想来是借了 London Calling 的意涵,否则也不会那么吸引到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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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80225 Arlmy 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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